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耿谆答日本作家野添宪治问(连载十) 
加入时间:2009/1/9 18:23:43   点击数:23144

 1995年12月7日至10日  王留柱记录整理

    (十)

    野添:你们从拘留所到秋田监狱去,是不是坐卡车去的?
    耿谆:是坐卡车去的。

    野添:坐卡车是一直开到监狱里,或是中途到警察署停了一下?有人说是到警察署停了一下。
    耿谆:中途没有警察署,拘留那个地方就是大馆警察署。从警察署出来以后,卡车就在门前,我出来后他们给我戴上了手铐。一看车上,人已经坐满了,我是最后被带出去的。另外还有一辆卡车,坐的是枪警。当时我心里想这可能是去刑场的,要不是去刑场执行,后边还跟一车枪警干什么?可是后来开到了火车站,接着又让坐上火车运到一个地方又下车,又坐卡车,等我们再次下卡车时,我看到一个牌子写着“秋田县监狱”。那时候的秋田监狱,不是现在的这个样子。它那个门也不是现在那样。当时前边没有房子,是一个围墙,一个大敞门,是铁门。里边是个敞院,门上边写的“秋田县监狱”,不是现在写的“刑务所”。“秋田县监狱”几个字很大。前些时候我到那里看了看,还照了像,我见现在前面有房子了。

    野添:下边你谈谈到秋田县监狱以后,他们审讯你的情况。
    耿谆:好。我们去那以后,下车是13个人了。他们把我们这13个人带到一个地方,将衣服都统统脱掉,一丝不挂地站在那里。他们检查检查身上,还作作记录。好象是哪里打的有伤了,他们还记记。记录以后,他们给发衣服了。但没有发裤子,有一个兜裆裤兜住,还有一件长衣服,有兰色的,有红色的,就象睡服一样。中间一个大带子搐上,另外还有  一个单子,我们这就成囚犯了。
    接着,他们把我们领过去,开开门,里边是一个走道,两边都是小屋,我们13个人,一人一个单居房,屋里的面积象我这个房间的三分之一(约三平方米)里面仅铺一个榻榻米,一个小木杓,一个碗,一双筷子,里边还有一个便池。我们每天都得坐那里,不准歪。门上有个小孔,小孔上边有块铁片。每天换班时都点一次名,点名时喊着号,从1一直点到15号止,然后掀开铁片向里看看,见你在屋里,就啪地又关上了,这就是点名的情况。
    吃饭时,门底下有一铁拍门,在外边可以开关,他们将铁门抽开,你将碗递出去,他们给你盛饭。饭是什么饭?一个仅盖住碗底、圆的、上边印个“五”字的米团,一二三四五的“五”,说明这是五号饭。就这么大这是一顿饭。饭是三样东西,黄豆、大米,另一样是麦子去了皮的麦仁,似乎是大麦仁,是带灰色,每顿都是这样。然后盛一碗菜汤,就跟我们晒干的白菜那样,据说是海藻类的植物,天天如此,后来人都瘦得很厉害。这真是,在外边时吃不饱身体瘦,到监狱里时又是吃不饱身体瘦。
    再往下说一点。住那屋里,有个吊灯,灯上头有个黑罩,用绳系着,等到晚上灯一亮,就得将黑罩放下来,将灯盖住,窗子上也有黑罩,一到天黑,就得把黑罩拉下来、他们要是看你没拉就不行。
    白天或者是不到睡的时候,你不能歪着,老得坐着,他要是看你歪着,过去就打。

    野添:你们坐监时,都做了什么审讯?
    耿谆:别的人我不知道,连审我三次,狱警把我带到另外一个地方,他们都穿着便服,有时四个人,有时五个人,有时三个人,连续审问三次。每次审的时候,都把我打晕过去。他们认为是当时政府给我有任务,和其它地方有联系,是有目的的暴动,所以他们问我都给那些地方有联系,跑出去以后都到那里去。如果说没有,他们就用这么粗(核桃一样)。这么长(二尺多)的棍子打我的头部,打我的肩膀,每次都把我打晕过去,现在还落了一个后遗症,头一疼起来就不行。就现在我的脖筋扭动时还嗑啪嗑啪作响。

    野添:就是说你受了三次审,他们穿的是便服?
    耿谆:他们穿的是便服。他们的目的是想审死我,每次都打得我头一蒙,眼前就一片黑了。

    野添:你当时的思想情况怎样?
    耿谆:当时想着早晚就是死了,他也不让辩驳,他们那样问,咱又不是那种情况,又没接受政府的任务,又没和别处联系。你说没有他就打,那只有审死了。(待续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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