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叫刘殿寿,今年84周岁,是平度通河人,1943年被保长抓去给日本人当劳工,被抓到平度,在平度监狱吃不饱饭,呆了二十多天就发到青岛,在青岛的大港保安站的客栈住了大约一个月,吃苞米面窝窝头,吃不饱。后来,换上了日本服装,住了二十来天,从山西过来一部分人,国民党俘虏兵,合并在一块总共有300多人。从青岛大港坐货船,用铁丝封着,我们就呆在船舱里,一顿给一个小窝头,有病的就被拖着扔到海里,尸骨也看不见了。害怕美国人的飞机和国民党的飞机,跑跑停停,不知走了多少天,到日本下关下船,将衣服消毒,洗澡,有换了衣服,又坐火车到了海码头,又坐船到了北海道,到了北海道,就分工了。我们打石子,中午就两个窝窝头,早上一个窝头,晚上一个窝头,吃不饱。完不成任务,鬼子就用棍子打。上工晚一步就要挨打,住板房,穿着单衣服,没有棉衣穿,穿拖鞋。那时北海道最冷的时候,一晚上雪下得一米多厚,我们披着草包干活,干活回来,裹腿都脱不下来,脚都冻烂了。那时死的心都有,活不下去,死又死不了。
刘连仁就在附近的大队里,不认识他,他跑了,以后,我们睡觉的时候,把所有的衣服都脱了,班长都交到办公室里去,早上起来班长再把衣服拿回来,为的是让我们光着身子没法逃跑。一个房间4个铺,一个铺睡十几个人,根据当时情况,住的还可以,可能是朝鲜人住过的。
打完石头之后,又转到了海港上,100多人都给他们打扫雪,运到海里去。后来又转到了小井煤矿,直到日本鬼子投降。在挖煤的时候,干活两班倒一天干12个小时,一顿一个馒头,一块咸菜,很苦。在煤矿干了一年多,死了很多人,当时和我一个班的老乡死了很多,我们回来的时候,带回了三个老乡的骨灰盒。
煤矿干活,朝鲜人带工,他们也是被抓劳工去的。在日本干活,在一个班里我们平度人有两个人,都是塌方砸死了,我亲眼看见姓刘的老乡被石头砸死了,在外面都是同患难的兄弟,我们都把他的骨灰带回来了,一起的平度人记得有:马连高、李太国……其他都想不起来了。
在那个地方睡觉,把个人衣服都交上,早晨起才给衣服,最让人伤心的是光着屁股睡觉,不拿人当人看,想起来让人痛心。
日本鬼子投降后,工头都跑了,我们不懂日本话,不知道这件事,他们又叫我们去挖防空洞,看到一拉警报,日本人就往防空洞里躲,我们估计情况是日本人投降了,那个时候。我们从日本人那里偷点毯子之类的东西剪剪穿在身上。过了些日子,美国人来了,给我们发了衣服,日本兵的军装,皮帽子、皮鞋,这些东西几十年了,都扔了,钱没想着给,要是给了也就是一百左右日本钱,。美国官员让我们集合,我们各人打背包上了火车,不知到了哪里,又坐车到了东京,当时东京都被炸平了,后来到天津塘沽下的船。
因为铁路被炸得一段一段的,我们有时坐车,有时步行,回到了家。
我个人情况就这些。我被日本人抓去干活的一年,不能白干了,我们遭的罪不能白受,我现在要求日本政府和日本企业家,给我们适当的赔偿。 |